[叶黄] 人间烟火 04
娱乐圈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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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暗潮
还搭把手？这不摆明了就是见不惯我百忙之中偷个懒吗？
黄少天在心里翻了个有生之年最大的白眼。
不过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黄少天也只能老老实实把手机塞给郑轩，自己上前去替叶修任劳任怨地‘搭把手’。
有了黄少天这样的强力外援，于是摄影师再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讲给对方听了以后，叶修等候已久的杂志封面终于开拍。
为了不喧宾夺主，黄少天还刻意把自己的衬衣袖子挽了起来，只留一截手腕入镜。耳边此刻是连绵不绝的快门声，他单手举着道具，瞄了一眼自己左边的叶修——
那人就在画面中央，倒是想怎么凹造型就怎么凹，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这边一边要保持手的动作，还要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浑身上下每个可能捣乱的地方都不要被拍到真的挺累人的啊？！
黄少天看了一眼摄影师，见对方眼下正收了相机一张一张地翻看方才的成果，便略微松了松紧绷的神经，打算把一直举着的手先放下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他刚把手往下动了动，手腕就被什么人一把抓住了。
黄少天惊异地扭头，抓着他不放的那个人此刻也盯着自己，道：
“别动。”
“你干嘛……”黄少天质问到一半话音就弱了，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听话，叶修让别动他还就真的没动任他摆布了。
然后他听见叶修说：“再拍几张。”
“嗯？”摄影师抬头，“这样？行。”然后又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才收工。
黄少天有点摸不清叶修的用意，他把手里的道具移交给工作人员，然后趁着摄影师转身去找电脑连接相机时，自己小步挪到叶修旁边问：“你刚什么意思？”
“嗯？你说拍照？”叶修道，“没什么，就突然想那样拍几张，试试看效果好不好。”
黄少天满脸不屑：“是吗。”
叶修指了指不远处摄像师，对方弓着腰正在捣鼓的电脑，“去看看？”
黄少天点点头，跟着叶修一起猫在那人后面，看他开了修图软件，一张一张浏览刚刚才新鲜出炉的样片。
拍片期间快门闪得很快，黄少天明明感觉自己才站了不到十分钟，从相机里导出来的照片已经有上百张了。大概是察觉到后面站了人，摄像师便停下手里的工作，从第一张照片开始依次放给两人看。
黄少天弯着腰挺累，想了想，干脆一手搭在了叶修肩上借力。然后他把腰弯得更低，看得倒是比叶修本人还认真。一路走马观花看下来，很快黄少天的视野中央便跃入了最后那张他被抓着手腕的照片。
叶修一手懒洋洋插着兜，另一只手套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取下来了，被一把握在手心。视线焦点移向画面的一侧，他空出来的这只手正握着一截手腕，被握的那只手上可以看出原本是抓了一把枪的，被人一握却仿佛卸了力道，只任其松松垮垮地勾在手指头上。
这个造型被抓拍了好几张，眼下被一张一张看过来，竟然像连环画一般有了连贯性。
这个动作的一开始，叶修是看着黄少天那个方向的。渐渐地才转过来直视镜头，最后以一个轻笑结尾。
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黄少天确实不可否认前面大部分的照片叶修都拍得非常……有气势。相较之下，后面这追拍的十来张，反而因为他的一笑而软化了周身气场，显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温柔。
正当他遗憾之际，他听见身侧的叶修说：“最后这几张不错。”
黄少天猛地回头，正好撞上叶修的目光。那人还理所应当地一挑眉：“你看我干嘛？”
摄影师闻言点头道：“行。要是最后成品还行的话，到时候杂志封面就用这一组。”
接下来的几天，黄少天难得获得了一个为期不到一周的假期。按照叶修的说法来讲，‘这几天你回去好好熟悉一下剧本，等人选都定下来了就可以准备开始替导演卖命了。’
对此黄少天不敢有半句怨言，毕竟他的情况还算好，反观叶修，在他待在家里悠悠闲闲看电视翻剧本的时候，那人可还跟着韩文清张新杰两个人审察前来试镜的角色。
叶修的电话是第五天上午打进来的，电话铃响了四五声了，窝在床上的黄少天才不情不愿地接起来。
没想到对面一开口就是一句：“胖了几斤？”
“滚滚滚。”黄少天毫不避讳打了个呵欠，说话语气里夹带了点没消化完的起床气，“什么事啊？”
“你刚起床？”
黄少天用鼻腔应了一声，然后瞥了一眼自己的床头柜：“昨天把小说原著翻出来比对剧本重温了一遍。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这么长呢？！靠，昨天看到凌晨快五点才看完。”
“你也别这么赶。人刚定下来，进组还得过段时间。”叶修说，“你现在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下午过来拍定妆照。”
“哦，行。”黄少天应下，又问，“怎么现在剧组的事都是你在通知我？”
“大概是看我跟你比较熟吧。”叶修反问，“还是说你愿意直接跟老韩联系？行啊，你找张纸记一下，我把电话报给你……”
黄少天赶紧拦住：“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
见他这个反应，电话那头似乎是笑了一声：“那地址我短信你，下午你别忘了过来啊。”
黄少天回了一声好，挂了电话不出半分钟，叶修的短信就送达了手机。
下午到达摄影棚的时候还没什么人，黄少天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过去，正好就看见叶修一个人十分大爷地翘着腿坐在化妆间外面看剧本。
黄少天招呼了一声，走过去道：“没看出来啊老叶，这么认真？”他看了一眼化妆间，“有人？”
“熟人，进去吧。”叶修笑道。
熟人？黄少天想了一会，张佳乐？还是王杰希？
想到这里，他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声的‘请进’后便一把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一进去黄少天就愣了，与他同时愣住的还有上妆上到一半的魏琛。
两个人对视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黄少天先开口打破尴尬，语气里惊喜掺半道：“魏老大……你也要参加这部电影？”
见对方点头，黄少天又追问：“那老叶说的助理是怎么回事？你转正——不是，你辞了？”
“助理？”魏琛茫然，“什么助理？谁的助理？你要招新助理了？”
一看魏琛那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黄少天便心下了然自己多半是被叶修之前那番说辞给骗了，登时心头冒起一股无名火。他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去，正打算拉开门好好跟犯罪嫌疑人理论一番，然而手指还没碰到门把，门就从外面被别人给推开了。
黄少天呆在门口，下一秒，张佳乐就大步迈了进来。
张佳乐看他一眼，疑惑道：“你在人化妆间里捣什么乱呢。”
“什么捣什么乱啊能不能想点好。”黄少天反驳，“我跟魏老大聊天呢。”
张佳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往化妆间外撤了一步，道：“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黄少天面露狐疑，不过还是跟着张佳乐走了一截，在一个没什么注意的角落站定。在站定以前，后者还鬼鬼祟祟地前后左右张望了一大圈，确定的确没什么人后才收敛神色。
黄少天一见这个架势就有点紧张：“你什么情况啊？有话直说。”
偏偏张佳乐不直说：“你后天有空没？”
“不知道，应该有吧。”黄少天上上下下打量对方一眼，十分警惕，“怎么啦？有事求我？不会又是——我拒绝啊！不答应！你想都别想！”
其实不怪黄少天态度这么强硬，他话里藏的另外半截话足够让本人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张佳乐不是第一次拜托黄少天什么事。就拿上一次来说，在上回张佳乐以‘你后天有空没’这样委婉的方式试探时，黄少天还没有足够的经验，于是后者就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了。
可惜黄少天万万没想到的是，张佳乐拜托自己帮的忙竟然是代他录一期真人秀。后来黄少天在那期真人秀里遭的罪暂且不提，至少他本人学会了在答应别人的请求前，先问清楚这个道理。
张佳乐一见黄少天这个表情就笑了：“你紧张什么。你知道大孙回来了吧？”
孙哲平？
这人黄少天说不上熟，但也绝不陌生。孙哲平当年和张佳乐以组合形式出道，年复一年人气只增不减。可惜前两年孙哲平手部意外受伤，面对这样一个对于贝斯手来说是致命伤害的问题，百花娱乐只能宣布组合暂时休养，并将孙哲平送往国外接受最好的治疗。
眼下被张佳乐一提及，黄少天这才想起大约一个月前确实听说了孙哲平回国筹备组合复出的消息。不过鉴于只停留在耳闻阶段，身边也没人跟自己提起过，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被他抛诸脑后了。
听张佳乐这么说，黄少天答道：“知道，怎么了？”
随即张佳乐从上衣兜里摸出两张东西来，一把塞到黄少天手里。
“有时间就来看啊。”
黄少天低头端详，手里的东西是两张门票。其中一张正面就是一排夸张的花体字：‘Rebirth：繁花血景20xx中国巡回演唱会’，翻过来则是具体信息：‘内场（VIP）-第一排-14座’。另外一张黄少天没看，想必也是连号的座位。
于是黄少天摇摇手里的东西，笑道：“这么好？给我第一排？”
“那必须啊。”听见不远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张佳乐回头应了一声，“你收着吧，到时候找个人跟你一起去。我先去换衣服了。”
“行。”黄少天顺手把门票一揣，想，要不到时候犒劳一下郑轩吧？
定妆照拍起来很快。
黄少天采用的造型是陆萧刚进警局时的着装，一身干净利落的警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身。他一边调整帽檐一边朝布景板那边走过去，正好撞上叶修从另一端走过来。
叶修上下打量了黄少天一番后，摸着下巴道：“还挺像那么回事。”
“嫉妒就直说啊。”黄少天说，“你老实承认，待会我就让后期通融一下，把你P好看点。”
“呵呵。”
每个人心里都打着早点拍完早点了事的小算盘，于是趁着那边张佳乐刚拍好，黄少天就赶紧冲过去接力了。
不料黄少天刚在镜头前站好，身边就挤过来了一个人，把他自己还挤得一个踉跄。
黄少天一脸震惊地盯着凑过来的叶修：“你靠这么近干嘛？我报警了啊？！”
叶修坦然：“抱吧，不拦你。”
黄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打算抓紧机会展开一顿关于对方是否吃错药的探讨，就听见那边休息的张佳乐叫道：
“叶修你在黄少天那儿捣什么乱呢，那边没人你去那边儿拍啊。不嫌挤得慌啊？”
甚至连台词都有点耳熟。
借张佳乐之手打发走了叶修后，黄少天很快就搞定了定妆照的拍摄。拍完后时间还早，他便挥挥手让郑轩提前下班，然后约了魏琛去了片场外某家路边摊，继续他们当年一贯的习俗。
现在正值饭点，街上都没什么人，更是远远没到小吃摊有生意的深夜时分。所以黄少天和魏琛便十分大胆地戴个棒球帽就杀入战场了。
魏琛大手一挥先点了几十串羊肉串，然后拉着黄少天挑了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角落坐下。
两个人对着沉默了一会儿，魏琛率先开口：“我怎么觉得你小子没什么精神？”
“啊？有吗？”黄少天摸摸脸，“我今天早上9点才起来，不至于这就没精神了吧。”
魏琛斟酌了很久：“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马上得进组拍电影了。”
闻言，黄少天倒是很长时间没接话了。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不确定道：“可能……是吧。我想一般人都没我这运气，突然就有个机会试镜，又是韩文清又是张新杰又是叶修的，结果我最后还稀里糊涂地就接了男一号。中头彩也就我这样了。要是这么天时地利人和最后我却演砸了，也挺丢人的。”
“这不是运气好吧？”魏琛疑惑，“……你不知道是叶修帮你争取的？”
“嗯？”黄少天猛地一惊，“什么？”
魏琛被吓了一跳：“是啊，不是他去让老韩给你个试镜机会的吗？也不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能去的。那照这样，你试镜那天的人数得再翻个番。”
黄少天下意识追问：“他还说什么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魏琛想了想，“哦，其实一开始他是直接对老韩说让你演男一。老韩他没同意，说得看看你试镜的表现。”
魏琛的话音刚落，黄少天就沉默了下来。
前者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犹豫道：“哎，你不会是觉得……现在自己是靠关系才进的这个组吧？”魏琛一巴掌拍在黄少天肩头，“嗨，你觉得韩文清是认关系的那种人吗？要是你试镜没发挥好，你觉得还能过吗？他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未免想太多了。老叶他只是顺手帮你一把。”
黄少天此刻脑子有点乱，把手伸进兜里想拿手机，一伸，指尖却碰到了两张纸质的东西。
黄少天把它们连着手机一同拿出来，是下午张佳乐给的演唱会门票。
看到这个，他心下一动，连忙用手机点开微信给最近联系人里的第一个发消息道：“后天有空吗？”
没等叶修回复，黄少天又怕来不及一般跟了一句：“张佳乐给了我两张他演唱会门票，没事就跟我一起去看看？”
TBC
下章预告：黄少天学着身边粉丝们的样子挥着荧光棒听得挺嗨，一扭头看叶修站在原地没动作，不由得伸手支了支他：“别傻着啊老叶？难得来一回高兴点行吗！来，给大爷我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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